水波轻荡,是半轮秋抱着姜赞容下了池子。
将她放靠在池子的边沿,雾气蒸腾,两人的衣衫都被水浸湿的紧贴在身上。
确认她坐好后,他在水中摸索到她的纱衣,解开后,往池中一捋,几抹红色在乳白色池子内翻腾了两下,渐渐沉入水底。
两人的头发均已湿了大半,就着她坐着的姿势,半轮秋划开水波,覆身亲了上去。
呼吸间除了硫磺的气味,就是馥郁的梅花香气。他的吻从她的脖颈吻起,黏黏糊糊的一路往上,最终的目的是她的嘴唇。
姜赞容顺从的张开了嘴巴,让他亲了进来。
刚开始只是慢慢的嘬吸,后来就变成了不断地在吸她的舌头,吸的发麻,最终的空气被他掠夺一空,他又嫌不够,更加霸道的往里伸去,在她的口腔内胡乱舔舐,他的舌头卷着她的,甚至是她嘴里的津液都被他搜刮去了,越亲他的身子就靠的越近,几乎是想要将她融入到他的骨血里一样,快将她箍的喘不过气来了。
他变得好喜欢亲人啊。
被亲的迷迷糊糊的姜赞容这样想。
“吸气。”
他放开了她的唇,拇指在唇角摩挲,好像很是欣赏嘴唇被他亲的如此娇艳通红的样子。
很像赤梅的颜色。
姜赞容喘匀了气,刚想说几句话。又被他给亲住,只是这次不一样的是,他将她带入了温泉池内。
骤然被带入水的她,惊慌到只能抱住他的身子,听觉好像被屏蔽,只剩下了水的咕噜咕噜的气泡声,和她自己的心跳声。
视野一片白,沉入水底的她仅靠他的渡气来维持呼吸。
水中的两人紧密依靠,身躯交缠,再这样空境苍白的世界里,唯独剩下他和她在一起,他成为了她的依靠。
待二人嘴里的空气都快消耗殆尽的时候,他反而吻的更加凶狠,直到她肺如火烧,全身脱力之时,才被他带出水面。
两人脸颊也都是一片红,姜赞容更是迷离,腿夹住他的腰,轻轻蹭了起来。
而半轮秋也是意动不已,身下之物已经有鼓胀的趋势,他平复下呼吸,意图消灭这种异样。
他的白袍已经被她乱抓乱抱得不成样子,衣襟散乱,漏出了精壮的胸膛,一头长发黏在他脸边,除却容貌之外,便是画成一副神祇浴身图也是足够。
半轮秋将她放回原位,为她拨开湿发,开始给她清洗身子。
边洗他边问道:“夫人,你是更喜欢我喊你阿容,容儿,还是容容?”
“或者,卿卿如何?”
指尖划过胸脯,揽住她的腰肢,往他怀里带。
姜赞容环住他的脖子,调侃道:“我更喜欢你喊我----”她的呼吸落在他他的耳边:“心肝儿。”
水花激起,眨眼间姜赞容被他捞起就坐在了石头上,腿间被他的身子卡住。
他像只从水里冒出来的水妖,一点点向上,一路从小腹亲了上来,叼住了一只乳房,轻轻啄着。
“心肝儿。”声音从下方传来,吐出来的声音塞满了满满的欲意,不知为何这句心肝儿从他嘴里说出来,充斥着诱惑的意味。
仰视变成平视,他直视她的眼睛,心里莫名的想着:要是她能看见就好了。
看见他为她心动神驰的样子。
白雾被翻腾着往一旁卷开,他抱着光裸的她出来,看来这场沐浴已经完毕。
替她穿上新的赤色纱衣,再罩了件披风,半轮秋正拿着一块白布巾,为她细细的绞干头发的水分。
头发已经被绞得半干,姜赞容的头也是一点一点的,看样子是困了。
“我抱你去床上?”
她摇头,说:“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。你之前不是问过我关于天魔王的事情嘛,我想起来了一些。”
半轮秋神色莫名:“哦?想起什么来了?”
“天魔王死了,被洛水淮吃了。”
“洛水淮又是谁?”他循循善诱。
像是知道半轮秋在看着她,她对着他吐出了一句:“新的天魔王。”
“在西台。”
他沉默半晌,指尖在她的发间穿梭。
“我还有点公务要处理,心肝要先睡吗?”半轮秋低头对她说道。
得来的是意料之内的答案:“不要。”
起身将她抱入怀内,转移到书间的榻上,他和她说:“等我一会就好。”
今日月光充足,他又拿起那张柔软透明的信纸,开始起笔:“秘境落入西台,新天魔王现身,名洛水淮,在西台,速去。”
字在月光下如从前那般消失不见,但此时这个信息,怕是已经来不及了。
想必该出发的人已经出发了。
他侧身,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。
摸出了几枚铜币,往桌上一抛。
待看清后,心顿时沉了下去。
他算卦向来不会卜第二次,可还是任由铜币第二次在桌上滚动。
姜赞容被这声音给吸引过来,侧头问他:“你这是在算卦?”
“阿月你什么时候会这个的,我竟不知道。”
半轮秋喉间紧涩,可还是强撑着一副平静的口吻给她解释说:“闲暇时无聊学着玩的。”
察觉到他的异常,姜赞容还以为他卜卦把自己给伤了:“你怎么了?”
半轮秋将她揽入怀中,道了声无事,又问她:“心肝要不要去睡觉?公务我已经处理完了。”
“你这突如其来的公务就是算个卦?”她笑嘻嘻道:“那你陪我也处理下公务吧。”
姜赞容支使着他去拿她今日穿的那身珊瑚赫织金的外袍上的小袋子,就是今日默娘送给她的那个。
她今日编的蝴蝶也放在了里面呢。
半轮秋把小袋子交给她,看她悉悉索索的打开,里面是一只草编的蝴蝶,模样有些简陋,甚至蝴蝶的一边的翅膀没有被填充完全,还有一对胖嘟嘟的小木鸟,以及两个小人样的木雕。
蝴蝶一看就是她今日编织的,只是剩下的----“是默娘她丈夫送给我们的啦。”她这样解释道。
她把东西捧到他眼前,让半轮秋帮忙看下:“这两个摸起来很像小鸟,是吗?”
她又拿起另外两只,摸索了一番,得出结论:“这两个肯定是人!”
他肯定了她说的第一个结论,拿起后面两只来看:是一男一女,男的面容毫无亮点,只有嘴巴鼻子眉毛眼睛,但穿的是广袖外袍,扎着书生头,形态憨态可掬,另一只则是脸庞上了色,嘴巴红红眼睛弯弯,身穿襦裙,一对双环发髻,脸盘圆圆,俏皮可爱。
他把她看见的如实和姜赞容说了,她说这两个人小木人肯定就是他俩,笑嘻嘻的把这两个东西往他怀里塞,说让半轮秋好好保存起来,毕竟这也是人家的祝福。
嗯,一对旁人都羡煞的夫妻。
“好了,我的‘公务’也处理完了,睡觉睡觉!”
拉着半轮秋就往内室走去,只留下桌面上半轮秋还未来得及收拾的几枚铜钱:下卦为兑,兑为泽;上卦为坎,坎为水。泽中水满之卦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