数媒学院对战影视编导,非常有看头,连大学里的某些主任和辅导员,都跑过来加油助威凑热闹。比赛经过一轮追逐战,此时已进入白热化阶段。争夺的足球滚到了宋呈律脚下,他迅速将球稳住,悄悄一带,晃过对方的拦截,力道丝滑宛若行云流水。一旁队员屏气凝神,以为他会迅捷且流畅地,朝球门踢去,可关键时刻,他偏偏走神看向了观众席。在这千钧一发射门之际,敌队球员敏捷地夺走他脚下足球,不惜冒着犯规越位的风险,恶意拦路冲撞。宋呈律想弥补已来不及,极端混乱之下,他就这样被人连踢带报复的——伸足拌了一脚。宋呈律脚下打滑,扑通往地上重重一摔,他本能的用右手掌揪紧地面绿化带,刺骨的疼痛,瞬间蔓延至脚踝和手腕骨……赛场观众人群哗然,沸沸扬扬大喊有人摔倒了。周岸快速检查完好兄弟的伤势,连忙和裁判说了这边的情况,要求这轮换人重开。裁判表示理解,口哨吹响,全场寂静:“停!场上有同学受伤了,这轮换人,替补上。”“我操!宋律受伤了。”看台上的孟瑞和张柏远险些傻眼,反应过来,急匆匆下台跟着救护车去医院。120急救车内,三个大男生围坐在,躺担架上面的宋呈律身旁,手忙脚乱地帮他冷敷受伤部位。医院内,手足外科,骨科医生给宋呈律仔细做了检查,拍了x光,伤势有两处,一处是手腕处轻微的韧带拉伤,一处是扭伤脚踝。好在手腕处伤势较小,简单用绷带包扎一下便可,脚踝处需打消炎止痛针,还要卧床休息几天。几位室友如释重负,还好不是骨折。病房内,张柏远说:“宋律,不是哥们儿说你,你今天真不应该疏忽大意。”孟瑞附和:“没错,再怎么想看美女,也不应该选这时机啊!”病床上,宋呈律轻轻地阖眼睛休息,思绪乱糟糟的犹如一团乱麻,他睁开眼睛,脑门直冒冷汗,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流到下巴。此时身体很痛,连蜷缩一下手指都费劲,可比手脚更疼的,是什么?他懒得回答两人的问题,而是道:“你们谁手机借我用一下。”周岸掏出自己的给他:“给,用我的。”魏砡溜进操场人群,没有看到小宋同学的身影,赛场里是一轮新的陌生面孔。起初她还奇怪是不是他那轮已经结束了,问了身旁妹子才知道,宋呈律受伤进了医院。她赶紧刨根问底:“妹妹,你知道他去了哪家医院吗?”得知医院大名的男同学和她说了地址,她一路搭出租车去了目的地,担心的不行,兜里的手机吵闹的喧嚣着,拿出一看,是心里想的那个人,顿觉口干舌燥。魏砡急的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:“喂,小宋,我刚到你学校没见你人,听你院同学说你受伤了,医生怎么说的,严不严重?”那处宋呈律听她这么担心自己,冰封的心脏,立即被一层暖阳充盈融化着。被她左右堵塞的思绪,在此刻也化作了一汪桃花春水,略显醉意的淅沥沥流淌于眼角眉梢。似抹了胭脂粉。他清爽的说:“还好,我以为你不来了。”周岸张柏远孟瑞挤一起偷听魏砡讲话,场面颇有些滑稽。魏砡道:“怎么可能,你把我想的也太言而无信了吧?答应你的,我从不会食言。”柏油路边,魏默暴躁的踢走一颗路边的石子,心情不适。兜里手机恰逢响起来电铃声,看清来人,他敛下心底乱糟糟的心情,温和道了两个字:“曼曼。”电话里女人嗓音柔媚不失清雅,亲昵的说:“徐就,去医院实习的单位我已经帮你问好了,期限三个月,你明天去市区某科室上班试试吧,有什么问题你老婆我帮你处理。”他心里一喜:“辛苦曼曼了。”
何曼文嗔怪道:“甭客气,你这样搞得我像外人。”魏默笑容冷硬,真逗,不是外人难道还是我内人么?等老子得到金钱地位,你这老嫂子就是被踢开的命。妈的,多痛苦的我都熬过来了,丢点儿尊严算个屁?只要有钱有权,我就能得到我想要的,包括女人。他谦逊笑说:“哪有,曼曼真是误会我了,我就是这性子,别人对我太好我打心眼难受,这毛病一时半会儿改不了。”何曼文娇俏笑着,葱白的手指处蔻丹靓丽夺目,“安啦,明儿一早我带你一起去,保准你能进了那医院。你在那儿实习三个月,态度如果能深得教授欢喜,等到正式入职,我就能提拔你往上升官发财。”“什么院长啦,副院长,主任医师,只要跟了本小姐,这辈子不愁你吃穿,小徐。”她压低音调:“哎呦,不说了不说了,我女儿拽我衣角呢,明天见,宝贝。”这漂亮女人名叫何曼文,是某国企领导班子的亲女儿,家里排行老二。来头可不小,往上数三代根正苗红。女人三十三岁已经结了婚,和丈夫上海旅游认识的,俩人已孕育一五岁女儿,徐就是女人婚外包养的男小三。俩人在风月场所认识的,一见如故。对于婚内出轨这事儿,大多有钱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特别是何曼文这种跟丈夫貌合神离的关系,她养情夫,丈夫养情妇,彼此彼此。女人挂断电话,魏默将手机揣兜里,伸手拦了辆计程车。他刚才模糊听到魏砡说去北京联合大学一句话,听到这,他想追上去,可她已经坐进了车。他道:“师傅,去北联。”司机师傅应声,让他勿忘系安全带。到了大学门口,他走向听戏的门卫老大爷位置,闲闲和他唠嗑问:“大爷,您在这做警卫多久了?”大爷抬眸,挺高大英俊一男子,年龄莫过于三十出头,就是那个眼神过于冷淡不可靠近。他答道:“四五年了。”“工资高么?”“一个月三千五,我觉得不错。”魏默道:“08年有这工资已经不低了。”门卫老爷心想,这人几个意思啊?合着你不是站在2008年的土地上?马上奥运会都要开整了,瞧不起谁呢这是?他稍微不太高兴:“我猜你小子也不是找我唠嗑吧?不妨有话直说。”魏默弯下眼睛:“您猜对了,我想找您打听个人。”“谁?”“一个女人。”门卫老爷略微不想理他:“我这儿没见你说的那个女人,您到别处找去。”魏默故意试探道:“大哥您别气,那个女人叫魏砡,是我媳妇儿,我听她说要来学校找儿子,就刚才九点半的时间,您如果见她就告诉我一声,我现在很着急。”大爷索性实话实说:“你过来找魏砡,那你媳妇儿是告诉你,儿子受伤进了医院,还是没告诉你啊?她刚才着急搁门口搭车,去了附近某所医院,我把地址指给你,你到那儿找她吧!”魏默窃喜,记下地址去了市医院。魏砡下车后买了一篮子新鲜水果提手上,小宋同学怎么说也是病人,空空如也的去不合适。她已经想好了理由,如果在场有同学问她是谁,她就说自己是宋呈律表姐。自己以家人的名义来看望亲友,不过分吧?否则几位年轻孩子对她议论纷纷,说你是宋律校外的约炮对象,还是名副其实的女朋友?真被别人津津乐道出来,她的老脸着实没地儿搁。